“呛”宝剑刺出,铿锵龙吟之声顿时响起。
常晋脚下猛跺,接着抽身旋转,手那柄长剑寒气森森,尖锐的剑刃刺破空气,不断带动周围的水汽翻腾出一个又一个漩涡。
练了足足半个时辰,常晋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收剑入鞘。
早晨山间露水重,所以他并没有急着赶路。直等到半晌,太阳高升,山间水汽被蒸发掉,常晋才大踏步走出寺庙。
“吱吱”刚走几步,发现昨晚那只黄鼠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紧紧跟在后边。
“回去吧,不用送了”常晋冲它挥了挥手,继续前进。
哪知道小家伙依然不紧不慢跟着,瞧那样,像是没打算离开。
常晋轰几次都没效果,无奈只得不管,自顾自走出大山,一路朝家奔去。
眼看靠近村庄,那只黄鼠狼才跳到草丛消失不见。
没到家门口,远远就听到院里有吵闹声传来。其一个是村长的婆娘,另一个女声不知道是谁,只是那声音很大很吵。
邻家常老三见到常晋,立刻拉住他道:“秀才公可算回来,赶紧去家里看看,邻村的赵媒婆打算给你妹妹说婆家,还有王麻也来了!”
“什么?!”闻听此言,常晋双眼微蹬,大手不由摁住腰间宝剑。
常老三一惊,只感觉对面书生目光如电射来,刺得自己眉眼间生痛不已,如同被人拿着锋利的钢刀贴在肌肤上一样。
他吃惊之下,急忙松开手。
常晋没注意他的脸色变化,疾步走入自家院内。
只听得最初开口那尖锐的女声传来:“我说小小,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刘老爷是什么人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家里有良田百顷,牛马成群,你如果嫁过去每天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净享福了……啧啧,你看看自己的手,多白的手,现在这么糙,全是干活累的……”
“是呀,小小,你爹娘走得早,哥哥又是个不会操心的。听婶一句话,就答应了吧。”村长家婆娘也从旁边开口劝说。
“郭婶,我不会嫁给刘老爷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小小坚定地声音从里边传来。
“常小小,你不要不识好歹,刘老爷纳你为妾是看得起你,以你家现在的条件,有钱赎回那几亩田地吗?”紧接着一个公鸭般的男声传来。
听声音常晋已经认出,屋里边肯定是刘胥吏家的狗腿王麻,当初生病,自家田地正是抵押在他手。
常晋此刻再也忍不住,站在院大叫一声:“妹妹,我回来了!”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小小听到院动静,急忙冲了出来,径直跑到他的身后,小手拉住衣衫,低声叫道,“我不想嫁人!”
看小丫头垂泪欲滴的可怜模样,常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哥哥在,谁也不能强迫你嫁人。”
听到他的声音,屋内三人也走入院。
常晋一一望去,村长家的婆娘似乎知道理亏,面有羞愧之意,急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倒是王麻和赵媒婆笑盈盈打招呼:“常秀才回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常晋强忍着恶意点点头:“你们可是稀客,今天到我家来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赵媒婆上前几步道:“这不正说着呢,老身给你妹妹找个好婆家,咱们镇的胥吏大人刘老爷看上你妹妹,打算纳她为妾。刘老爷承诺过,只要娶了小小过门,就把你家前些日典出的几亩田地还回来,而且还有十两纹银的聘礼……”
这赵媒婆四五十岁的样,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好像驴屎蛋上下层霜,说起来话来粉噗噗直往下掉,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见她还要靠近,常晋急忙拦住她的话茬:“你们回吧,这事儿我不会答应。告诉刘胥吏,别奢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他也想娶我妹妹。”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遇事莫冲动,可听到赵媒婆所言,他又忍不住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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