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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个缘故,钟如海连吃午饭的心思都丢了大半,只是草草地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便独自坐到炕上低头冥想。
萧家人见女婿这般情景,虽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也便安静地收拾了碗筷,不再打扰于他。岳父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岳母则持针线纳着鞋底,各自无语,屋子里安静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似的。
转眼间,夕阳西斜。
钟如海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在炕上静静地坐着,岳父母却早已沒了那个耐性,在屋里來來回回地走着,又时不时地到外面院子里溜上一圈赶紧回到屋里,几番欲和钟如海说话,却又不将话咽了回去。
这些钟如海自是看在心里。整个下午他并不是发呆,而是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应对 接下來要发生的事。尤其这事情的主角成了自己的媳妇,儿子的妈妈的时候,他的压力陡增,他不想有任何风险存在,哪怕是一丁点儿。
但是,钟如海紧皱了一下午的沒有始终沒有纾解半分,这正也是令萧家人异常忐忑的地方。他们从钟如海那紧张的表情上似乎看出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姑爷,你看这事情怎么办,我看你也想了半天了。”钟如海的岳父将眼袋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然后放到嘴里里使劲嘬了几口,试试烟管通不通,然后对钟如海说道。
岳母也是停了手里的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钟如海,等待着他的答案。
只是半天时间,钟如海似是有些苍老。他使劲 搓了搓双颊,脸顿时变的通红,然后抬起已布满血丝的眼看了看岳父岳母,说道:“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岳父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女婿似是有些疲惫。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自然也是心疼,便让他赶紧休息一下去炕上睡上一会儿,自己和媳妇便到了外间屋里准备晚饭去了。
钟如海本就是有备而來,所以倒也不用再准备什么东西,兀自躺在炕上眯了一小会儿。说是眯,此时的他哪里睡得着,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翻腾。然后从炕上起來,让岳父母简单准备一下晚饭便好,早点儿吃罢,早点安排到别人家住。
对于钟如海的这一决定,岳父母着实有些不解。想着这几日也都是睡在这屋里,并无其他感觉,如何今晚就要去别人家住呢,钟如海将自己所想简单说了一下,二老只得连连点头,到邻居家里去了。
此时的屋里只剩下钟如海一个人,夜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周围的一切似是提前知晓了今夜将有事情发生一样,纷纷一丝声音都沒有了,只有屋里一台老旧的建国初期的座钟在嗒嗒地摇摆着,似是在为那将要到來的事情倒计时一般。
钟如海额上青筋已是微微有些凸露,牙关时不时紧咬一下。凭着自小跟着父亲学到的本事和血脉中与生俱來的敏感性,他已隐约预感到今夜自己的所见定会让自己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