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这番话,花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了想试探地说道:“要不然,老爷进宫去劝劝她吧,毕竟你是她的父亲,你说的话她总还是要听的。”
“你以为她现在还是那个可以随便拿捏的曲无容吗?”曲孝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她现在可是容妃娘娘,就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见到她也要看着她的脸色说话,你叫我怎么劝?”
“那……”花氏迟疑了一下,“不如我去?”
听到她自告奋勇,曲孝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哂笑道:“你去?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是谁把她娘逼得只能去吃斋念佛?只怕你去了之后,她会更加地痛恨我!”
见怎么样都行不通,花氏也没辙了,“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曲孝良沉吟了片刻,“这样吧,你这两天进宫去一趟,不过是去见忧儿,你把我们地顾虑都告诉她,叫她想办法修复跟无容的关系,就算修复不了,至少也让忧儿给无容带一句话,就说即使她不能帮助我飞黄腾达,至少也不要在后面扯我的后腿,就算是报答我这些年来对她的养育之恩了吧。”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当初他鬼迷心窍亏待了曲无容,如今他也实在是没脸要求她回报自己什么,只要她能别再记恨以前的事情就行了。
花氏点点头,“好,我明天就进宫去见忧儿。”
当初曲无忧刚进宫正受宠的时候,曾经对沈端朗撒娇说自己在宫中孤苦无依、很是想念亲人,沈端朗便答应曲家人可以随时进宫看望她,只要知会一声就行了,所以花氏在第二天很顺利便进了宫去看望自己的女儿。
曲无忧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因为后宫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曲无容的身上,她不愿意给人当枪使,便一直称病窝在自己的宫中,尽管她很少出宫门,但是后宫发生的事情却一件也没有瞒过她,倒是让她看了几场好戏。
听到宫女前来回禀说花氏来了的时候,曲无忧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母亲的确是很久没有进宫来看自己了,连鞋都没穿就迎了出去,“母亲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你。”花氏说完自己的来意之后,才注意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忙关切地问道,“忧儿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没有。”曲无忧摇摇头,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我刚刚睡了一觉,是您来了之后才被人叫醒的,这不还没来得及更衣就出来见您了吗?”
她没有告诉花氏,自己为了装病装得像一点儿,这阵子几乎每天都是在寝殿里度过的,前几日还特别让丁香把她的脸色化得苍白一点儿,幸好今天还没来得及化妆,否则若是见到她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庞,花氏肯定会吓一大跳的!
听到她这么说,花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拉着她的手嘱咐道:“你一个人在宫里,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生病了就赶快让人去请太医,千万别硬撑着听到了没有?”
“知道,知道!”这话她每次进宫的时候都会叮嘱自己一遍,曲无忧早就已经能倒背如流了,“好了,别说这个了,你今天进宫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花氏闻言愣了一愣,“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少骗我了,肯定不只是这样!”曲无忧不相信地撇撇嘴巴,“以往都是我让人给你们捎了信儿之后,你才会到宫里来看我,这次不请自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不如让我猜猜看,是为了曲无容的事情才来的吧?”
“嗯。”既然被她猜中了自己的目的,花氏也就不再隐瞒地把曲孝良的顾虑如实地告诉了她,最后说道:“你爹的意思,是让你多到曲无容那里走动走动,毕竟你们两个人是姐妹,就算以前闹过什么不愉快,你主动去跟她道个歉、服个软儿,这样无论是对你、对她,还是对我们整个学士府都是有帮助的。”
“我才不去!”她的话音刚落,曲无忧便一口回绝了她,“以前的那些事哪里只能算是闹不愉快啊?你别忘了我们差点儿把她嫁给一个年纪能当她爹的人当填房!她心里肯定恨死我们了,我才不会去自取其辱呢!”
猜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花氏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从小就要强,让你给她低头比杀了你还难受,可是如果她真的记恨着以前的那些事对你不利,那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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