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如许往下坠。
他们真像方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都湿透,没有力气,彼此对视着,带着奄奄一息的劫后余生。
“别怕。”
也别逃。
他仿佛陷入梦魇,发出几声呓语,抵着少女的眉心,闭上了眼睛。
虞柚找上门的那天,江棠野正好不在家。
见开门的是个漂亮的少女,虞柚愣了一下,才问道:“江棠野在家吗?”
如许摇了摇头,说:“不在。”
又问:“你是?”
女人捧着束花,一笑起来却是人比花娇。
“我是虞柚。”
“你是如许吧。”
虞柚。
如许眼睑微敛,握着门柄的手缓缓收紧,半天才道了个“是”。
虞柚这个名字,在江棠野的少年时期出现频率很高。
沈鄞和江棠野打游戏调侃的时候,经常提起这个名字,因为那是江棠野喜欢的人的名字。
沈鄞曾经说过,虞柚是个漂亮的女生,她温柔,善良,身上总是有淡淡的柚子味。
而江棠野最喜欢柚子香味。
撇去心中淡淡的异样,如许请客人进了门,倒了茶,两人各坐沙发两端。
电视播放着好笑的综艺节目。
茶几上还放着如许的笔记和卷子,虞柚仔细看了一眼,惊讶道:“是高三吗?”
“是。”
冷淡的回答。
虞柚尴尬地笑了笑,察觉到面前的小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也没有继续话题,只是聊聊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想等到江棠野。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只得作罢。
“麻烦你跟你小叔叔说一声,我找他。”
“好。”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如许一个人在门口看了很久,才回到房间继续学习。
学不进去。
心里装了太多事。
就这样发了一个小时的呆,如许起身,换了衣服,去到老宅。
今天天气有点阴。
老爷子坐在屋内,看着部老剧,时不时乐乐,见如许来,他忙招手,让她坐。
“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学习忙,好久没来看您了,周末来看看您。”
老爷子笑起来,眼角都是皱纹的褶皱,布满老茧的手摸摸如许的头。
“那么多孩子里,就数小如许最好。”
刚来江家的时候,老爷子并不喜欢如许。
可江棠野走后,对如许最好的,是老爷子。
一次,老爷子有个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是两人玩闹时,江爱不小心撞到的,问起错时,江爱承认了,可何苑护短,说两个小孩子一起玩的,凭什么只罚一个。
最后,她和江爱每人二十下的打手心。
憋着眼泪,红了眼眶,抽抽噎噎地罚跪到半夜,江爱被何苑接回家了,老爷子给如许手心抹药,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可又没说。
如许疼的直掉眼泪,却伸手抱着老爷子,说,爷爷,没事,不疼的。
寄人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