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凉的唇就贴在她的耳畔,气息近在咫尺。
“初初,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把她抱得很紧。
“如果你想我,就告诉我。”
他轻轻地说。
“我没想……”陶初还在嘴硬。
平日里在她面前偶尔显露几分孩子气的沈玉致此刻却异常温柔沉稳,他没有反驳她,反而含笑应声,“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可是,我想你了。”
他说。
陶初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才不想我,你就想着你的亮晶晶。”她嘟囔了一句。
沈玉致闻言,像是弯了弯唇角,无声地笑了一声。
他忽然支起身,手指扣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
在陶初因为紧张而眨眼睛的时候,他俯身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
似乎是明白她的不安。
那样轻的触碰,如蜻蜓点水,陶初想要往后退,但她忽然被他的手指扣着下巴,根本挣脱不开。
像是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他忽然落在她唇上的吻带着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初初,”
后来当他终于松开她,朦胧中,她仿佛听见他说,“我要把我喜欢的一切,都送给你……”
他说的是那些收藏品。
他要收集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亮晶晶”。
而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分享给她。
恶龙的宝藏,只会分享给他的姑娘。
“我想娶你。”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离带着几分欢喜,几分羞涩。
那张冷白的漂亮面庞此刻已染上些许粉色。
他弯唇笑起来时,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清澈的光影流动。
胸口里的那颗心脏跳乱跳起来,像是没有章法。
熟悉的悸动。
一如初见,她在星子疏漏的夜里,看见他的时候。
衣袖的白堆叠成山间的雪。
他在岸边,仰头望着他时,那一刻星光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或许是夜色太深,周遭太寂静。
晕晕乎乎的,陶初望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觉得自己像是喝过了酒似的。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
他眼睛里的她在微黄的灯光里晕染成了模糊的影子。
抓着他衣袖的手指渐渐收紧。
连呼吸都凝滞。
晕晕乎乎的,她已经亲上了他的嘴角。
两个人微红着脸,呼吸纠缠。
直到沈玉致的衣带被陶初一拉。
单薄的中衣顿时敞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甚至隐约可见他肌理分明的腹肌……
彼时,她的手指还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腹部。
几,几块来着?
陶初垂着眼睛,看了好几眼。
沈玉致像是有点慌乱,他往后退了退,连耳垂都烧红了。
陶初拽着他的衣带,始终没有松手。
“初初……”
他似乎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你,别……”
陶初好奇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红红的耳垂。
就那么轻轻的一捏。
沈玉致颤了一下。
像是一个隐忍许久,久守原则,不愿逾越的人终于在这一刻决心抛掉所有的理智。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白的面庞此刻已经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那是人间少有的几分春色。
桌上的香炉有烟缭绕铺散。
在长幔遮掩下来时。
一件件的衣衫,全被丢到了床下。
后来,陶初泪眼朦胧,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初初,”
她忽然听见他唤她的名字。
嗓音稍哑,有些低沉。
“能够找到你,真好……”
像是他的喃喃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陶初的眼眶忽然一热,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让她再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把她藏在心底多少年。
她也不会知道。
再见她时,他才有了重生的勇气。
曾经如江海翻腾过的恨啊,怨啊,都已无声消弭。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渴望生活。
曾经被囚于长极渊下的恶龙。
他重生了。
再不是曾经世人口中那条害死千万人的恶龙。
而凡人对他的背叛,也不再重要。
因为从此,他再不是护佑凡人的神明。
他只是,自己而已。